我和牛亮一年四季待在城里,偶尔外出走动下,也是直奔名山大川,或者去近场某个地方,被去看过的人回来说动了心。比如,什么什么地方新开发的景区挺好玩的。飞机、高铁、自驾,总而言之,这些颇具现代意味的出行工具,都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老家那块天地,从脚下,从眼前一晃而过。
只有马和来了,带来了老醋和地瓜这些老家的特产,我们才会无限感慨地叹息道:很长时间没回老家了!马和不像牛亮说话那么尖刻,听了我或者牛亮这样的叹息,就也跟着叹息道:你俩忙啊,总有这事那事缠绕脱不开身!
又说道:有空的吧再回去。你们现在不回去,老家那场的人也没人挑拣你们。
听了居然感觉一阵心安。
甚至感觉这样就是回了老家了。
我和牛亮现在依然这样叹息。
但是,马和却很少再跟着叹息。
他似乎叹息累了,或者意识到自己这样随帮唱影的无有趣味。
不过,三个小时候同学倒是有了比较趋于一致认同——活到现在,真没有必要刻意地再顾忌什么了。真想什么,就说什么吧。如果真是刻骨铭心,寝食难安,那就驱车过去。老家不过是几个小时车程,远非意念上的那么遥远。
这么一来,马和似乎成了目前唯一的我和牛亮与老家的牵连。
睹物思人,老醋和地瓜,叫人想起天底下那么一片先前的的荒芜和贫瘠来。
老家的醋,和超市里卖的醋,都是瓶装。老家的醋,这边的城里人不大认,说这醋有种怪味,还说醋液不那么清亮。倒是进入电商平台装箱的地瓜超奇好吃,不是干面干面地,噎人嗓子,也不是水喇叭汊地,似甜非甜。而是绵软清甜,叫人吃了上口想吃下口,吃了一个还能再吃一个,居然不会产生胃酸。
这是怎么做到的呢?探究的念头刚闪过来,就被另外杂七杂八的念头淹没过去。
说是瞧不起马和,这次马和来城里,牛亮却特意留下来吃饭。
牛亮留马和吃饭,也不是因为老醋和地瓜,而是马和要找牛亮办事。马和办事应该马和掏腰包请客,牛亮制止马和说道:你以后想请客的话,单独来城里的时候再说。
马和要办的这件事情与相好有关。
马和是与相好一起去找牛亮的。
事情谈完了,牛亮不让走,说道:你自己来了就算了,小嫂子头一次登门,我咋也得请小嫂子吃顿饭,你马和跟着借光吧。
把我找去吃这顿饭,是牛亮的意思:咱们三个也好久没聚了,正好赶上了,就一块吧。
我就这么知道了马和给相好要办的这件事情始末。(2)
年10月24日写在长春于家沟
曹利君
谢谢给力!